“有生之年,狭路相逢,终不能幸免,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。”2001年10月18日王菲发行同名专辑,《流年》一曲收入其中,这首歌承载了你怎样的记忆呢?

一转眼,王菲的这张专辑已经发行整整21年了。

王菲的这张专辑有很多个叫法,因为从官方命名上,它是一张标准的艺人同名专辑,所以可以被叫做“王菲同名专辑”。

但这里却遇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,那就是在王菲的个人音乐生涯里,包括这张专辑在内,总共有三张同名专辑。

第一张同名专辑就是王菲个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张专辑,即在“新艺宝唱片”发行的《王靖雯》,这张专辑还好说,毕竟用的还是王靖雯这个名字,还能和后来的王菲同名专辑区别开来。但要命的是,王菲在1997年高价转会“EMI唱片”之后,还发行过一张同名专辑,而且这张专辑的她,用的就是改回王菲后的名字。

与此同时,2001年王菲在“EMI唱片”发行合约期内最后一张专辑时,同样用王菲作为专辑名字,这样一来,她在“EMI唱片”短短的四年时间里,就推出了一头一尾两张同名专辑这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妄为所欲为了。因为放眼华语乐坛,能这么做的歌手不是不多,而是真的没有。

所以,到后来歌迷为了交流上的便利,也把王菲在“EMI唱片”时期的两张专辑,分别称之为《王菲97》和《王菲2001》.

而另一个华语乐坛的惯例做法,则更简单并有效,就是拿专辑里知名度最高的一首歌去重新命名专辑,算是由市场来二次命名。所以《王菲97》一般也被称为《你快乐,所以我快乐》专辑,而《王菲2001》则普遍被称为《流年》专辑。

我的天啊,解释一张专辑的名字就已经写了五百多字了……

《流年》这首歌是陈晓娟的作品,陈晓娟也是一个从幕前转到幕后的歌手,在给王菲创作《流年》之前,她还在《只爱陌生人》专辑里,给王菲写过《推翻》,但相对《流年》和后来给王菲写的《空城》,《推翻》是一首相对没那么有存在感的作品,不是王菲的粉丝,很多人可能都记不起王菲有过这么一首歌。

但《流年》这首歌曲在《王菲2001》这张专辑里,争议同样很大。一方面,正是这首歌在当时为王菲在主流渠道撑了流行传播的牌面,因为这张专辑本身的实验属性,除了这首《流年》之外,真的没有特别适合能够在当时环境下出圈的歌曲。

但另一方面,作为一张实验气息很浓的专辑,《流年》的芭乐属性,却又和专辑的其它作品有些格格不入。

这一点,其实在王菲加盟“EMI唱片”之后,也是一直存在的问题,比如《王菲97》专辑里的《人间》,《唱游》专辑里的《红豆》,就同样是这种芭乐型的突兀存在。相对比较好的是2000的《寓言》,这张专辑最出圈的算是《笑忘书》,但还是一首有艺术气质的歌曲,不是那种标准的芭乐歌。

但说到破坏专辑的统一性,又出现一个新的问题,那就是王菲的这张《王菲2001》有统一性吗?除了用空泛的实验、前卫等等词汇,还能勉强把专辑作品的气质统一起来,除此之外的现实,就是这张专辑本身就是一张“乱炖”的专辑。

不过,王菲的这张专辑倒是用实践证明了一个普遍的道理,那就是并不是所有主观的突破和尝试,都会换来一个好的结果。突破、前卫、先锋本身不应该成为先天的褒义词,而应该是中性词。

就比如这张专辑里的《光之翼》和《两个人的圣经》,就是最好的对比例子。

《光之翼》的主体架构虽然是摇滚,但梁翘柏在编曲的过程中,其实还是融入了一些电气化、工业化和弦乐的元素,让作品在重型摇滚的听觉之余,很有一种巴洛克式的层次和氛围。

《光之翼》也可以说是王菲有史以来唱过最重的一首作品,吉他音墙的音色简直排山倒海,而Auto-Tune的人声处理,也是用的恰到好处。而这首歌,后来也成为这张专辑里除了《流年》之外最出圈的歌,在一些音综被翻唱过,比如周笔畅在《我是歌手》上的版本,就成了《光之翼》这首歌曲接力传承的很重要因素。

《光之翼》这首歌曲的成功之处,还在于乐队。为了录制这首歌,梁翘柏除了请来黄仲贤这个香港吉他大神来演奏吉他,还请来了Melchior Sarreal打鼓。

说起Melchior Sarreal,一般会用张学友御用鼓手来介绍他,这倒也没错,毕竟张学友《饿狼传说》这样的摇滚代表作,就是Melchior Sarreal打的鼓。

但从乐队的角度来讲,介绍Melchior Sarreal时则不得不提香港“夹Band”时代早期一支非常重要,但又常被人忽略的乐队——“皇妃”。

“皇妃”乐队历史上只发行过一张专辑,即1985年的《Lady Diana》,因为其中涉及大量的禁忌主题,所以“皇妃”乐队的很多歌曲在当时是被电台禁播的。

而“皇妃”乐队的成员除了Melchior Sarreal之外,还有后来成为陈奕迅合作拍档的李振权,李振权同时也是“黑豹”乐队首张专辑的制作人。除此之外,“皇妃”乐队所有作品的创作者安格斯,后来还为香港乐坛挖掘了陈慧娴、罗敏庄和黎瑞恩等人。

但与《光之翼》相对应的,就是王菲在这张专辑里,与伍佰的合作单元出了问题。

因为对伍佰为莫文蔚做的《一朵金花》“眼红”,所以王菲在筹划这张专辑时,也想到了找伍佰来替她做歌。

而伍佰带来的是两首作品,一首是《两个人的圣经》,一首是《单行道》,后者是伍佰标志性的风格,前者则就是《一朵金花》的某种定制款。

但《两个人的圣经》真的不算成功,旋律不出跳,节奏也比较生硬,王菲在其中的演唱也和音乐貌合神离。

最有意思的是后来新专辑上市后,王菲在接受陶子的采访时,以很委婉的方式吐槽了这次合作。大概的意思就是因为没有找伍佰做整张专辑,再加上合作时间比较短,所以没能达到《一朵金花》那样的效果。

讲真,这些年参加了不少歌手的试听会、发布会,一般在现场,歌手和制作人都会互相吹彩虹屁。说到吐槽的,顶多只有彼此关系非常好的合作伙伴们,会用娇嗔的方式戏谑一下对方,像王菲这样坦承说合作不满意的,不是很少,而是没有,一个都没有!

所以,很多时候,有的人爱的不仅仅是王菲的歌,也是她的性格,对吧。

在这张《王菲2001》里,王菲因为听到两首蔡健雅的Demo比较满意,所以也把这两首歌收录进了专辑,而当时的蔡健雅对于华语乐坛来讲,还算是准新人。

但后来还是出现了“乌龙”,出现在专辑里的《打错了》,其原作《It’s Your Chance》,蔡健雅实际在此前已经于新加坡本地发行过英文版本,对于王菲这个级别的歌手来讲,等于是邀新歌变成了“翻唱”……

不过,有一说一,《等等》和《打错了》这两首蔡健雅写的歌,还是挺好听的。

“深白色”创作的《有时候爱情徒有虚名》也挺好的,而我觉得梁翘柏的编曲,应该是改造了这首歌曲的本来面貌,副歌的和声加Auto-Tune运用,已经改变了旋律原来的气质。

另一首金武林的《流浪的红舞鞋》,这种艺术范儿的歌曲,几乎就是华语乐坛这个领域的天花板了,二十年之后,你还能在现在同类型的专辑里,听到这个味道。如果是女声,十有八九连唱腔也还是那个味道。

《王菲2001》其实在当时无论口碑还是销量都不算太好,销量这一块,显然和唱片公司想要的预期有很大的差距。而这张专辑“乱炖”式的做法,虽然创作和制作阵容算是顶配了,但差异性也确实过大了,再加上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全专制作人,也导致作为一张专辑来讲,缺少某一种内在的主线串联,很多歌迷当时听这张专辑,都只留下了一个“乱”字。

这张专辑的实体唱片也很有意思。它在香港地区发行时,分成了两张唱片,一张收录了十首国语作品的十一条音轨,其中《流浪的红舞鞋》有两个版本。另一张则算是粤语EP,其中谢霆锋创作的《迷魂记》,梁基爵创作的《色盲》和郭伟亮创作的《不眠飞行》,都算是粤语原创。

而《女皇的新衣》则是《打错了》的粤语版,《心路》则是《有时候爱情徒有虚名》的粤语版。

不过,这张专辑由“中唱上海”引进后,却做了压缩的调整,即将一张专辑和一张EP的容量,同时放到了一张专辑里,排序时只是将原来国语专辑部分的《流浪的红舞鞋》(钢琴版),移到了专辑的最后,并在《单行道》这首歌曲后,插进了五首粤语作品,也有了一个内地更环保节俭的独占版。

专辑在日本发行时,又加多了《Separate Way》这首日文歌的两个版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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