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苗在雕刻装饰柱的凹槽里燃烧,斜长的蓝色疏影从一边的玻璃花窗飘下。

“哗啦啦——”一阵马蹄声和马的嘶鸣,血腥男爵撞碎玻璃往礼堂扬长而去。

“德拉科……你的手臂还疼吗,有没有好一点?”


(资料图片)

“有时候还会隐隐作痛,但现在好很多了。当时庞弗雷夫人说,如果我再晚一步,那我的胳膊就要废了。”  

桌上摆放着魔药、变形术的课本,笔记本摊开,羽毛笔躺在书缝中央。

“啊——伤得这么严重吗?”我低眉,目光流转,凝视遍布白色绑带的手臂,“对不起,都怪我。如果当时我没那么冲动挡在你面前,你也就不会因保护我而受伤了……”

“没有没有……你别放在心上。”德拉科意识到自己过了,缩回受伤的右手,摆摆左手,“除了我这几周不能做作业,其余的,都没问题。”

克拉布坐于他身畔,默默张开嘴,没有说话,只得在心里暗暗腹诽——真会吹牛。

黑魔法防御课,同学们站成数排。面前黑黝黝的镜柜“咕噜、咕噜”左右晃动,光线从左边的菱格纹窗垂下,为黯淡的教室增添些许明亮。

卢平教授从墙壁一侧出现在我们视野,“有意思吧,有人愿意猜一猜里面有什么吗?”

“是博格特。”一片寂静中,人群中一人出声。

“很好,托马斯先生。”

卢平复问:“有人能告诉我博格特长什么样吗?”

“没有人知道。”从右侧传出一道清丽、熟悉的女音,我扭头看去——一清色的红领结、黑发中,她棕色的发色如此醒目。

当然,罗恩的红发更为瞩目。

“博格特会变形,变成面前人最害怕的事物,所以它很——”

“可怕,是的。”卢平接过赫敏的话,“幸亏,有条很简单的咒语可以对付它。”

博格特又发出一阵震动,卢平教授让我们先练习咒语——“滑稽滑稽”。

纳威作为示范上前,“咔嚓”一声,柜子把手扭动,斯内普教授面色阴沉地从里走出,被他变成手提包、身子佝偻的形象。

他们不曾见过平日严肃的斯内普身着女装的模样,巨大的反差引起他们哈哈大笑。

随后卢平叫我们排队,推搡、后退、人挤人、没有人想上前。

德拉科那只没受伤的手拉住我的手臂,将我从摩肩接踵的人群拽出来。

“请大家想一想自己最害怕的事物,再把它变得可笑。”卢平说。

我们站在靠窗贴墙的最后面,听见教授喊道罗恩的名字。

而我低头沉思——我最害怕的……是什么?

往昔一幕幕如电影剪辑翻篇过,灰色的、黯淡的、墨蓝的、浅绿的、多彩的……冬天、夏天,一直回溯至我遇见德拉科的那日仲夏。

过去的记忆像蒙上雾水的窗玻璃,任由我眺望,模糊不清。

前面的鞋跟向前移动,我迈出一步,险些踩到他的脚,“你在做什么,不看着点吗?”前面的人扭过头,皱眉说。

“对不起,刚才是我走神了。”

德拉科左手搭上我的肩膀,刚想开口怼回去,我扭头,抬手,轻拍他放在我肩上的手背,说:“没事。”

轮到我了,我咽喉吞咽一口唾沫,向前。

“集中精神,勇敢面对恐惧。”耳侧传来卢平教授的指导。

我向他点点头,凝视镜子。

拥有黑巧般浓郁色泽的木头,包裹着椭圆形的全身镜,灰褐的、仿若蒙尘半世纪的玻璃上,我的倒影如趋于平静的一点涟漪,渐渐清晰。

另一个我,从一团黑雾中降生。

她长着与我别无二致的脸,衣衫破旧、面容苍白、嘴唇微微发紫、一双眼睛疲惫不堪,瞳仁如由世间的一切黑暗凝结而成,仿若一望无际的深渊,仅一眼,便可吞噬万物。

我牙齿碰撞,嘴唇微动,想说话,却失声般,发出一阵淡淡的呼吸......

肩胛骨处漫出一阵冰寒,像凉水一样,从头渗透至脚心。

脊椎僵硬得像铁灌的雕塑,头颅无法扭动,四肢难以动弹。

“魔杖准备,清月。”似一语惊醒梦中人!

我连忙掏出魔杖,闭眼念出“滑稽滑稽”的魔咒……再睁开眼,我面前的她,化作成一朵鸢尾花,盛开、凋零,随之烟消云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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